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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谨澄莫名觉得,似有一股冰雪山巅的风刮过,通身凉凉沉沉,还有些许瘆人。

可,眼前的裴桑枝是那么的弱不禁风,软弱无害。

裴桑枝适时遮掩口鼻,打了个喷嚏,而后福了福身:“大哥,我身体不适,先行告退。”

演不下去了。

着实演不下去了!

再不缓缓,她怕自己控制不住,直接拿下发髻上的簪子,狠狠的扎向裴谨澄的心口。

廊檐下,裴明珠眸色深深的注视着言笑晏晏的这一幕,指间的帕子绞成一团,皱皱巴巴。

难道,就连大哥也要逐渐偏向裴桑枝了吗?

朝夕相处情分真的不能彻底取代血缘吗?

自从闹出真假千金的笑话,旁人看她的眼神里便多了一抹深意。

她更愿意将那抹深意理解为嫌弃和耻笑。

裴桑枝迎着裴明珠的目光,缓缓向外走去。

庭院里。

裴临允跪伏在青石板上,后背衣衫被鲜血浸透。

这顿做给言官看的家法,永宁侯没有丝毫留手。

裴桑枝神色如常的垂眸看着裴临允,轻吐出一口胸口淤积的浊气,顿觉轻快。

这鲜血,委实令她快慰。

若是日日能见到仇人血肉模糊,该多有盼头。

有那么一瞬间,她险些克制不住疯狂上扬的嘴角,更克制不住心头叫嚣的杀意。

不,永宁侯府的这群人配不上手起刀落的死法儿。

裴桑枝稍稍平复了内心的波澜,头脑逐渐清明。

跌跌撞撞跑下台阶,整个人重重的俯在裴临允鲜血淋漓的后背上,旋即转头看向气喘吁吁的永宁侯,哀求道:“父亲,别打了,别打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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